药尘笑笑,莫名觉得自己仿佛听过无数遍这种话了。师父为了我沉睡……师父为了我耗尽灵魂力量……所以我该得更多,该为了您一次次陷生死绝境。说这些话的萧炎模样一直在变,变得更成熟,更大,褪去了稚气,裹着一黑袍只闯,比同龄的他前途光明得多。
两个人启程去拍卖会,路上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飞行法很宽敞,不必让萧炎还像黑角域晃晃悠悠的车上一样,怀着隐秘不可言的心思面朝着他的师长,生怕某个表了什么端倪。
药尘,“放手去便是,星陨阁是你中州的家。”
羽翼未满的鹰,在他遗憾缺席的时光里,长成了他都觉得无比耀的存在。萧炎当时还是乌坦城一个小小家族的少爷,如今是中州最负盛名的后起之秀,若是此刻他要拜师,恐怕比自己厉害得多的老妖怪们都要趋之若鹜。
药尘自然而然也想起那不知多少年前,如同故事一样编给少年听的承诺,心里沉坠坠地疼,像魂殿的锁链穿过灵魂时的觉。他真的曾在魂殿的某些夜晚反复想起过这个夜晚,好的回忆是支撑他持的力量,也是撕裂他心脏的利刃。
他们此时像阔别多年的侣般相对无言,又像一方老去一方正值壮年的父般相尴尬。
“这些年辛苦你了。”药尘听到最后说。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药尘问。
他们各坐一边说着话,聊到以前的一些事时,两个人都显得更健谈起来,而关于分别四年的事,萧炎总是省略了很多再讲来。
药尘不知发现了没,总之是经常看向窗外,神平静。
彼时药尘正好遥遥看着他们说话,萧炎似有所回时,师长也微微笑了一。
“很。”他说。
杜莎笑了,没有锋芒刻意外的妩媚,只有平等的朋友式的宽,眸沉来,似乎看到了那个很多年前闯蛇人落的冒失少年。
两个人便并肩看着星陨阁空间的奇景很久,草木皆披星辰之光,长得也比旁地奇异了些,虽说这样,却也没有奇到哪儿去。
萧炎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虽然他们断断不能像原来那样寸步不离,但师父在的地方,不就是他的家吗?
不是和之前比,变了许多?”
拍卖会和夺宝十分顺利,宝到手两人便又踏上归程,路上花的时间比任务要长得多,因此他们大分时间都是这样坐着,聊着可有可无的天。
萧炎突然咳了一声,偏过问:“像以前说的那样……等一切都结束了,等我足够了,师父不是要和我游遍大陆吗?到时候,应该还会有很多像这样的景吧。”
直到飞行终于又返回了星陨阁,这种怪异的气氛才结束了,他们落在另一座峰上,萧炎刚去,前就是浩瀚的星空和大河大野。深邃和明亮同时混在天边,星光是穿越了数万年来至他边的壮丽。
药尘停脚步,看了看他,又转,把目光投向他指的地方,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像在那里站着。
“你成熟多了,萧炎,你已经是个能担负起责任的大人。”
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你足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游历――你这臭小,连加码帝国都没过几次,这世间山川异景,不看岂不是遗憾?
萧炎时不时会偷看药尘一,白的发丝飘起来的样像雪一样,似乎某个时刻可能会落在他的掌心。
是药尘抱着他的时候说的,那时两个人上都沾有混乱不堪的,疲力尽了靠在狭小的山,一起看着前的天空。萧炎当时就有觉师父该是昏了才会说那种话――药尘彼时实在是过于保守,从不说未来如何如何理想或者浪漫的。明明是飘逸自在的,生生被多舛的命途磨去了太多希望和期待。萧炎把这话记了来,跟很多驱使他继续不要命地努力变的理由放在一起。
“师父,”萧炎不由得意识叫住前面的人,然后把那地方指给他看,“看那里。”
还有孩,他和杜莎的那个孩,让以往的一切相模式都被搅乱了。新的生命总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当它沉沉地落在肩那一刻,旧的故事便刹那间支离破碎。而他在自己徒弟生命里,扮演旧故事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如此长久的驻足,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4.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帮小医仙她们解决了问题。”
“师父在魂殿受了很多苦吧,”青年模样的萧炎说,“比起您,我这些算不了什么。”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本来就是师父的地盘,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四年前他把人抱在怀里,心是数不尽的负罪,似乎轻易用地位和实力的差距折了一枚青涩的果实。去的时候沉甸甸的愉压弯了他的腰,他便低去抚少年,榨来更多呻和语。如今他只觉得萧炎炽成熟得令人无法再捧在手里,青年不会停留在任何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