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一方。

        曹桓，曹桓——曹几乎要把他吃掉，十年了，自以为父之隔不可逾越，最后竟是自己被他带了去！

        声黏腻地响在耳边，曹丕用力地回抱住父亲的腰，似乎永远都不想他离开这个吻。

        在两个人被激到不得不再一场之前，曹堪堪停住，把嘴唇分开。

        “你明白什么？”他叹气，他说，重复了一次之前那夜说过的话，再次侧躺在榻上，任由曹丕黏怀里。

        可能是因为语气太轻，曹丕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继续追问之前的问题——“您还没说呢，为什么。”

        曹笑了，“你想听什么？曹二公风姿不俗，孤也不得不倾心？”

        曹丕被闹得涨红了脸，“您说什么呢……”

        “带你回去祭祖那日，桓在想什么？”

        有手轻轻抚上后脑，羞恼稍歇，曹丕想了想，记得那天父亲讽刺的睛和掌心的湿，祖宗牌位在上，曹站在他前，许多弟弟站在后面。

        “……”他忽然沉默了，说不来。

        曹亲了一他耳朵，凑得很紧。曹丕心得快，还以为父亲又要说什么暧昧的话，气息就携带着得盛不住的几个字像熔岩般耳。

        “悖逆人，天地不容。”

        闪电一般劈过。

        曹丕被得当即就想起，把十年来每一夜想的辩词大谈一通，却被有力的手臂狠狠锢在了原地。心里的话和父亲的声音合在一起，他甚至分不清那是谁说的。曹的神像刀，刺烂了他的，他不能辩驳了。

        “怕什么？”曹又嘲讽地笑了，说了那样令人心惊的话却还有心再一儿的耳垂，“又不是你一个人。”

        曹的白发、细纹、越来越重浑浊的呼声在某个瞬间格外清晰起来。从前曹丕并没有觉父亲是如何衰老的，然而伴随着妥协和接纳，一些特征意外地胜过那的外壳，变得更明显了。

        悖逆人，天地不容！天地不容，世人更是不容——这是条没有结局的路，甚至给人留有余哀的结局都不有。父亲说自己不在乎，他也说自己不在乎，可生于此天地之间，如何能不在乎。

        “对不起，父亲。”曹丕思绪百转，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而曹什么也没讲。人生一年有一年的阅历和变化，曹桓的心里有二十七年的海浪，他的心里更足足添了三十三年的波涛，每一次风暴都要更为剧烈可怖，足以颠覆某个时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