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我们有什么好?”龙卿只是笑着反问。
“果真是小瞧你了。”沈清茗嘴里说着夸奖的话,语气却是叹息。
“既是晓得我在逗你,却也不错。不过清茗可是忘了,提到轮耕制的时候他说到知州大人很重视,不日后还要禀报朝廷,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背后可是有知州大人撑腰的,甚至朝廷也会给我们撑腰,凭他一个县令是没法置我们的。”
“没觉得如何,看着和我差不多。”沈清茗遗憾的摇摇,还是盯着龙卿看:“不过,方才你那样真的太厉害了,每次张嘴都能吐噎死人不偿命的话,你没看见那臭男人气的脸都黑了。”
,同样直直的回看过去。
龙卿也被她带着往床上躺去,衣衫瞬间被扯了开来
“天底能把逃命说的那么轻松的也就你了。”沈清茗又问:“他是没法置我们,但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先发制人,去朝廷那揭发我们?”
沈清茗大笑起来,她突然想起了秦制时,先后有荆轲和渐离行刺秦王,可以见得秦王的尚方宝剑悬在了每个臣的上,但与此同时,每个臣的袖中都藏着一把袖箭,他们一起共事,却又各怀鬼胎。
“自是不敢。”龙卿很识趣的低了。
“……这你都记着呀!”沈清茗才恍然大悟,县令确实说过这句话。她就奇怪了,初次见到县令的时候龙卿的腰一度没法直,卑躬屈膝的,可是刚刚龙卿就一改常态,直了腰杆,甚至用尖锐的言语去和县令理论。原来只是县令无意中的一句话,龙卿就从中获取了这么多信息,而她从至尾都像个傻,屡次被套话,还被牵着鼻走。
“这个不急,我们先把造纸的法摸索来,之后再慢慢考虑这件事,至于现在嘛。”龙卿突然倾过去,带着她倒向后的榻。
缓过那一阵低落,沈清茗忆起刚刚龙卿战县令的画面,钦佩的五投地。龙卿太能说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纳闷以前怎么没发现龙卿嘴这么利索?不对,龙卿嘴似乎一直很利索,特别是面对外人的时候,龙卿主打一个能言善辩,理一大堆,也就和她拌嘴的时候会嘴拙,却正是几次拌嘴让她先为主的以为龙卿是个嘴拙的。
龙卿抿嘴笑了笑:“这么说来在清茗中我还没欺负你么?或者说欺负的……不够狠。”
“一起黾勉自己的事?”沈清茗笑的意味分明。
沈清茗轻轻的哼了一声,又:“不过你方才那么撞他,不怕他一怒之,收押我们?”说到这个沈清茗眉梢就染上了淡淡的忧虑,她和龙卿再怎么本事滔天说到底也只是两个村姑,孑然一,而县令可是妥妥的朝廷命官,若生气起来,直接找个由让她们狱也很正常。
“是么?”龙卿睛弯起:“那你觉得这三寸不烂之如何?”
“嗯?”沈清茗有些怔愣,明白她的意思后猛地红了脸,直打她:“又胡说八,你敢欺负我?”
“那你打算怎么让夫人加我们这个雪球?”沈清茗笑完了又问。
“就是想着,你嘴比我厉害,阅历比我多,活的也比我长,方方面面都碾压我了,若你要欺负我,我上哪说理去?”这事想起来就让沈清茗很有危机,若龙卿不让着她,她岂不是永无翻之日了?
龙卿歪了歪,似乎也在回味方才的样:“你这么说提醒我了,我们可能真的大难临了。”
“我在看什么叫三寸不烂之。”沈清茗伸一手指,住龙卿的唇轻轻摩挲。龙卿应声半张开嘴,她便看到龙卿嘴里粉红的尖,安稳的放在齿后,正是这张嘴,刚刚厉害的紧!
沈清茗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摇摇,随后忽然亮起了睛:“我明白了!他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若去揭发我们,不说在黑龙镇的乡绅那儿落,也摘不净,可能还会白白葬送仕途,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会,知州大人知了也不会同意的。”
“怎么叹气?”
沈清茗立刻会意,手脚有了自主意识,主动盘住了龙卿的肩颈和腰。
龙卿被那笑容隐隐透的清魅的发愣,摇了摇:“是一起黾勉王事。”
“去你的,刚夸完你就不正经了。”沈清茗哪里不知龙卿在故意逗她,心里更甜蜜了。每次她不开心,龙卿就会一改正经的常态,非常不正经,逗得她笑嘻嘻才算罢休。
“不错,所以即便反对男女平等,他也不会特意来坏了大家的好事,以后知州大人猜到了,各路官员猜到了,就算皇上自己猜到了,为了那份功绩,他们都不会刻意提这一嘴,我们也可以继续我们的事业,让越来越多的女加来,雪球大了就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了。”
或许,这便是人的通病。当今朝廷虽然不如秦制时那么暗汹涌,但整上,虽然独尊儒术这么多年,官员还是改不了那份私心,他们明面上黾勉王事,暗地里黾勉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们和这些手握权的人打交,那必须多留几个心,察觉不对也好早日逃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