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们都是无所凭依的村姑,不由己也就罢了,但如今我们都是工人,从事生产活动,而我和清茗新封孺人,大家靠的都是自己的双手劳而得,而他们大多是怎么发家你们也清楚,就因为我们不懂礼节,吃相鄙,他们便群起而嘲,反观他们倒是吃相斯文,但所啖每一皆是人,如此我们又何必给他们脸?仓廪实而知礼节,衣足而知荣辱,我们问心无愧便好,反正丢脸也是我们自个儿的事。”
“龙言之有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笃定的。
最后每人挑了一套,可把掌柜乐坏了,在结账的时候姑娘们却死活不让两位破费了,自己掏了腰包,成衣比棉布还要贵,因此她们的积蓄瞬间花了个大半,但所有人都觉得值得。
龙卿自然也是不这档事,以前她们和崔家石家的公在太和楼用饭就曾被群嘲,现在她们银钱份在,更不这档事了。见龙卿等人都是毫无架,大家又大快朵颐起来。
“红豆的,绿豆的,蜜枣的,桃的,花生的,酸梅蜜饯的,全都有。”
“都是什么馅的?”
“那敞开肚吃吧。”
“先去买衣服吧。”
大家结伴去了成衣铺,沈清茗考虑一番,觉得襦裙是最合适的,既文雅又漂亮,能现女工那种柔韧大方的格。
沈清茗自然也听到了别人的嘲笑,轻哼:“别他们,我们自己吃自己的。”
这一顿她们直接吃去了七十两,姑娘们啧啧有声:“我们这是吃了一座房,还是青砖瓦房。”
“给人施的呀。”小丫意识回答。
“我们受教了。”
“那问你,礼是给谁施的?”阿虎问她。
村姑们坐在大堂中央,大吞这些致的,难免会发一些声响,很快她们就听到隔前后隐约传来阵阵压低的低笑。闻之自己被嘲笑了,大家吃饭的动作也克制了许多。
“龙,以前你总教导我要知礼知恩,便是对村里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长辈也要有礼,怎的这会儿来到太和楼,对这些阔人就不守礼节了?”小丫吃着腻的鸡羹,向龙卿说了心中的想法。
“这么便宜?”
“好呀。”
听了龙卿的话,大家纷纷拿起了小勺。
“若真这么算,那些阔人每顿都能吃一栋茅屋了。”
未至糕铺就被一炸油的香气呼了满脸,糕铺的外支着油锅,油炸的面果和裹了芝麻的煎堆放在竹筐上,香气扑鼻。
有了龙卿的宽,大家对于昂贵东西都少了负疚,既然那些不劳得的虫都能吃,她们辛苦劳动却不敢吃也太说不过去了,只有大吞,全吃肚里,才对得起自己。
“豁,七十贯!”
在太和楼饱餐了一顿,结账的时候就惊呆了大伙。
“今日带你们来一方面是希望你们能见识到阔人的生活,学会不卑不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们能在今后的日好起来后不要忘了躬耕陇亩之人,变成与他们一般的人衣冠而畜生行的东西。”
“几位姑娘可是要买糕?今日炸糕很便宜,三十文一斤,论斤卖,十斤再打个九折。”老板娘见一次来了这么多穿着棉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立刻推销起炸糕来。
“最近不知怎的,很少人买炸糕,像这些都是昨日炸好的,若你们买的多我算搭送你们了,不然放在这里也卖不去。”老板娘看准了几个姑娘会买炸糕,把另一个簸箕取来,用油纸盖住的同样是炸面果和煎堆。
闻言,几个姑娘互相耳语了几句,她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除夕夜谈到窃贼的时候,有关地主乡绅发家的恶事。不否认存在老实本分的乡绅,但当一个环境欺男霸女也可以发家致富的时候,所谓天乌鸦一般黑,大分乡绅都是不净的,这种背景个例的忠厚不过是恶人的遮羞布,拿来也只是掩人耳目。
她们遂从成衣铺来,思来想去,送给县令夫人的礼最后决定在香坊中,送什么都不如送的贴心,县令夫人有孕在,怕是休息不好,她们亲手编织安神的香,这样应该算一份礼了。沈清茗问了掌柜,确保安神的香草要对孕妇无害的,还能驱蚊解的,还买了些柔的丝布和象征好运的红线,这才解决了回礼的问题。逛了一会儿,见天不早了,她们便去了糕铺,准备买些炸糕回去给小妹妹们。
“这不就对了,他们是人么?”
“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