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没用多久就适应了现在的,滋滋坐在广陵王肩上,趾气昂地指挥她迈步、转向,好一个持弱行凶的纵模样。他支开了左右侍从,独与广陵王二人走过熟悉的廊亭与花园。没到一都忍不住对她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如何犯了错在廊罚站,如何与杨父在亭中对弈,又与袁夫人在园里折花。广陵王听得开怀,如常与他嬉闹拌嘴,取笑他如今成家了要还是淘气犯事可就多了一个丢脸的见证人。
广陵王笑意加深,应:“好。”
杨修被夸得得意洋洋,心大好:“走,我带你在杨府好好转转,免得住来迷路受饿,我这幅样可不好寻你了。”杨修也没想多的,既来之则安之,他觉得现在也好。家人团聚,宾主尽,知己相携,引为伴侣,这何尝不是一个梦呢。
今后这府里还会有广陵王呢。
此番话听得杨修面红耳赤,他不顾仪态地拽住广陵王垂的鬓发,急:“你你你……谁教你这么抢话的!搞反了吧,本公哪里需要你这小小广陵王庇护了!该是我杨修保你荣华富贵、一生顺遂才对!”
“德祖时刻与我待在一起不就好了?”
杨修想到此只觉兴,便悄悄附在她耳边说:“所以说啊,广陵王,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去掉这许多繁文缛节,得了在婚宴自由行动的机会了。杨修与广陵王对视一笑,还真就默契行礼告退,一同往堂外逃跑了。
杨修被打趣也并无恼意,反正广陵王早已见过他更为落魄狼狈的样。而且这杨府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早就是他的安心归了。
“哼,看本公心吧。”
而杨彪也俯将杨修举起了,宽厚有力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自家稚儿置于前。杨修这才发现向来老成持重的杨太尉里竟然也有泪意,然后他便听到杨父说:“见得吾儿成家立业,吾心甚啊。”
袁夫人在梦中似乎还有些疯疯癫癫的,虚虚受了广陵王的礼便忙不迭起将她扶起,一一个好孩地帮忙抚顺了她的衣褶,夸奖她俊俏可,招人喜得紧,日后陪在自己旁必定和和。
席间路过往来宾客,皆是对二人举杯祝贺,无不赞叹他们是门当对、天作之合的一对。
“是啊,娘也等德祖这一天好久了,今日真是兴坏了。”袁夫人牵着广陵王凑近过来,接过杨父手中杨修,素手仔细理过他的小巧衣冠,又郑重呈到广陵王面前去了。
“哈哈哈,孩都长大了!”杨彪抚须,“拜堂礼已结束,也必不拘着你们二人了,大喜日自去玩耍吧。”
合该如此,杨修心里发地想,若是袁夫人真的还在世,必然也会待广陵王如同己。
。广陵王弯折的脖颈纤细、背脊单薄,似孑然独立,好在她面容恬淡,作态并不违心,看着是真心愿意拜在杨氏二老膝。
杨修像个玻璃偶一样被小心传来传去,这场景看着实在稽可,除了杨修自己觉得奇怪却无一人提异议。广陵王双手合拢,将重新回到手中的杨修捧在心,对杨彪与袁夫人认真许诺:“德祖贵为杨氏掌上明珠,今日交于我放在心上,我必珍之、重之、之,尽全力护他生命无虞、平安喜乐。”
见得小两能如此亲密互,二老不禁眉开笑:“好好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