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问柳盯着这幅画,心事重重又满脸钦佩:“这画上的血,是我当年从纯阳观大殿前拓印来的,这是她的血。”
越涯认同:“不愧是祖师。”
“回小的话,还不曾回来。”
花问柳走到一幅画像前,用手抚摸画上执剑负手而立的影,痴痴:“老夫幼年有幸得你们祖师相救,惶惶乱世,群乱舞,穷疯饿疯了的人一窝蜂涌富人家里烧杀抢掠,花府自然不能幸免于难。她一袭素衣、一把铁剑,制止了乱,将我从那群刁民手中救,我想谢她,然而一个转间她就踪影全无。几经年,我终于弱冠之年在百派歃血为盟护国护民时见到了她,她那时样貌瞧着与从前无异,还是冷冷淡淡,在我郑重谢过她提女闯江湖不易要娶她为妻给她一个安立命之所后,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发怒,说我小小年纪就习得一恶臭,还说她若想安立命自会靠自己,女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栖息之地……”
见份被识破,越涯表面无动于衷,心中却暗暗谋划着应对策略。
“还未回来么……”二人能有什么东西可聊?“知了,你去办事吧。”花月夕挥退人,合上账本,见有空闲,巡视了一膳房给花问柳煎的药,顺儿去了聂小娘院。聂鸿儒死之消息,唯有她这个始作俑者去亲告诉她,方能功过相抵。
“你看不来?我是她……”
“是。”
越涯掐住花问柳脖,轻松举起他这副被和病痛掏空了的躯,咬牙切齿:“原来是你的好事!祖师救你命,你却恩将仇报,反过来同别人一起窃取她的心血!”
薄如蝉翼的白绸之上,一滩血迹无规则地飞溅其表,红如腊梅,烈若真火。
“可据我所知,云鹤派门人中,并无一个男弟姓越,倒是有位三印门徒、何掌门的亲传弟,姓氏与你,竟是一字不差,然而,却是位女的。”
不待越涯追问,花问柳接着说着:“谁年少没有糊涂的时候?我为得到她,便协同白沿浪偷去了她钻研创的心法,我和他又各怀心思,白沿浪以为当上了掌门后就能控制拥有她,而我以为她没了心法没了门派庇佑就会落街落魄不堪,那时我就能以英雄之姿面搭救她,就如她当初救我那般……白沿浪和我都以为自己能得到她,可她是谁?不屈不挠的无心。她得知自己心法被剽窃后,告到纯阳派掌门面前,然而那掌门一味护短偏私,反诬她为谋职位不择手段污蔑同门。当着众多弟和香客的面,她和纯阳派掌门鏖战百余回合,以熟练于的自创心法大败了对方,但同时她亦受重伤,一血在了庙观前面的大鼎之上。自此,她脱离纯阳派,自创云鹤派,金鳞岂是池中,一遇风云便化龙,受此磨难,离开纯阳派,她倒修为突,名声大噪了起来。”
“对了,姑爷去老爷院中回来不曾?”
“你们的祖师谈不上多,亦没有多丑,仅是普通寻常的中人之姿,然而她那份睥睨天的气度以及凌驾众人之上的才华,皆是其她女所不能比的,相信我,没有哪个自认是英雄的男人见了她后不动心的,那个和她同辈的纯阳派掌门她的师弟白沿浪你知吧?他虽然忌虏怨羡她天赋异禀,却也发自心底敬佩慕她――那等有作为有主见的女,很难不教人又又恨。”
花问柳撑着病榻,走到墙前摸索几,去,现一个机关暗窖,他邀越涯走暗窖,上烛火,照亮满室昏暗。越涯顺着光亮四打量,见墙上挂满了女人画像,走近细瞧,竟都画的是同一人――云鹤派祖师无心。
越涯皱眉:“你为何要挂我祖师画像?你怎么知晓云鹤纯阳两派这么多往事?你是谁?”
屏风外侧,越涯维持着敬茶的姿势,站了将近一炷香的时辰。
榻上的鼾声停止,花问柳如才醒一般,边过失边让她屏风里来。
花问柳卧房。
说他也是聂小娘的爹。”正在查看府中账本的花月夕平静吩咐,“让人去义庄领了他的尸首葬掉吧,聂小娘那里……我去说。”
“住!你这些法叫?”越涯冷笑,“我只看到自私、自利、控制和毁灭!别给自己贪婪无度的望找借了,陵暴就是陵暴,矫饰得再像,也不是!”
“无妨无妨。”接过茶,花问柳见其端了一炷香,双手居然仍旧不抖不晃,满意地了,将茶放于榻边,又问,“你姓越?”
花问柳走向南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前,画上没有人没有鸟兽更没有景,装裱所用的也不是纸张,而是上等的绢薄丝绸。
“茶凉了。”越涯走近,将茶盏递过去,不冷不。
人要走,又被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