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家主,玥自逃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家中府兵并城中护卫已经倾巢而,想必再过不久就能捉回逃。”
凌鸣铮:“都过去多久了,还是毫无音信吗?”
“……”凌鸣铮震怒难消,哑声喝令:“拿镜来!”
“城主,保重啊。”她双眉微蹙,脸上浮着一层浅薄的忧虑,伸手托住他扭曲的丑陋面容,另一手轻轻扫过睑,慢悠悠:“师尊费了好大的力才保住你的命,还为你换了一双,才让你勉能够视,若你自己把自己气死了,我师尊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凌鸣铮揭开脸上层层纱布,抬看向镜中,只见清晰的镜面映照一张面目全非的狰狞面容,眸一片血红,脸上布满斑驳的血痕,交错纵横,犹如被锋利的刀锋反复切割,每一痕迹里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完全不复昔日深邃俊朗的模样。
脑中记忆一一复苏,光线昏暗的石塔之中,温玥珂尽纳兄长力,越过南城重重追兵,翻坠塔,不知所踪……他发了疯似地大吼大叫,可塔中众人似乎不认识他似的,面面相觑不为所动。
小丫鬟战战兢兢摇了摇。
须臾过后,院里响起一声短促的痛叫便再也没了声响。
侍女被吓得一屁坐在地上,脑袋低垂瑟瑟发抖,生怕暴怒失智的家主忍不住往自己脸上也划上两刀。
他听见自己咬着牙,哑声命令:“快……快去……城北,寻医圣……她有办法……”
渐渐复苏的记忆中,他被人抬回府中,视野里一片刺目的鲜红,乱糟糟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隐约听见有人仓惶跪地,声音颤抖:“……城主大人双目尽毁,武脉寸断……更棘手的是,心脉受损,伤势沉重,救治过程中如有不慎,恐怕……”
空青手上提着药香,越过一地战战兢兢形同惊弓之鸟的人走房中,停在凌鸣铮窗前。
是了,当日温玥珂毁他面容,他满脸鲜血形同厉鬼,以至于南城追兵竟无一人识他,最后还是他勉力拽腰间城主金印才得以号令众人追击而去,但想必已延续时机,这才让对方逃走。
“啪——”凌鸣铮愤然拂袖摔了镜,冲抖若筛糠的小侍女大声咆哮:
凌鸣铮耳边清净了,脸上神略微缓和,指着一位侍女:“你来回话。”
“我与师尊无恙,府上医者没死,但城主若再不控制绪恐怕才会怒火攻心,命不久矣。”
侍女明显瑟缩了一,看起来十分恐惧,可又不敢违逆暴怒的家主,无奈之不得不应声起,捧起妆柜上的圆镜挪至床前。
“混账!那日在塔中,我明明已令让人穷追不舍,为何还没捉到人?”
里虽然严厉重规矩,却从未对人动用过毁伤的肉刑,那侍女顿时愣在原地,连求饶都忘记了,难以置信地抬望着凌鸣铮,直到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架起往外里拖去。
被凌鸣铮到的少女,虽然面容煞白,说话时连双唇都在颤抖,好在声音还算平静,听起来清晰明了。
“怎会如此!空青和她师傅呢?府上的医者都死了不成!”
能在家主房里伺候的侍女小厮,虽说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但个个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亲目睹同侪血淋淋的场,在场众人心有余悸,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神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