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了吗?”对方满脸怜惜,制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还未睁的婴孩被襁褓严丝合包裹着,只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肤细白,如玉无瑕,显然已是生了一段时日,与浑都是褶皱的新生儿截然不同,看上去很是玉雪可,眉虽然还没展开,却也隐约有几分她与凌鸣铮的影,可以想见长大后俊昳丽无双、俊逸不凡的好模样。
“阿青……”玥珂不由自主笑了一,紧了紧衣襟坐起,心莫名到如释重负。
“河儿生不足两月,又是不足月生产,虚弱,全仰赖空青大夫照顾。”凌鸣铮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摸了摸幼弹可破的脸颊,叹息一声:“怕是这孩不在玥儿跟前,你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
“回来吧……”
她恍然侧目,看见凌鸣铮英俊熟悉的脸。
这是什么蠢问题,既然都成了亲,生了,一家人本不就该在一吗?她轻轻一笑,正准备随应声,可袖却被人扯了一。
“……”
“还有你喜的空青……你眷恋着的父亲、妹……都在这里……”
这是我的孩吗?
“我倒是想一走了之了,你那好夫君偏是不让,扣着我满院的珍稀药草不放,让我如何走得成?……我才不是对你的儿们有所留恋,整日啼哭吵闹,闹得人心烦疼!”空青没好气,顺手把怀里吱哇乱叫的小东西到玥珂手上:“呐,河儿从晨起就啼哭不止,想来该是饿了,我可没喂他——”
“青天白日的,堂堂城主城主夫人赖在屋里白日宣淫也就罢了,却把一个个孩丢给我,这算什么事?”
她猛地睁开,却发现自己竟又回到那遍植奇花异草的幽谷小院。
视野里白光一闪,意识乍明乍暗后又陡然变得清明,上沉重的压迫莫名如云烟般散去。
“怎会?我只是刚睡醒,没反应过来罢了。”那孩粉雕玉琢的一小团,甚是讨人喜,玥珂本能地生亲近之意,伸了一指想戳一戳他粉嘟嘟的小嘴,没想到却被他挥舞着的短胖小手一把抓住,攥在手心咯咯直笑。
玥珂在凌鸣铮前抬了抬,只见空青气鼓鼓地推门而,左手牵一个垂髫小童,右手还抱着一个只哇乱哭的小东西,一脸愤慨:“才把大的养到能走会,你们倒好,又生了个小的来?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还在这儿,真好……”
“这里有什么不好?”
“娘亲,爹亲……还有渊儿,渊儿也想与你们在一起……”
“……而我,也在这里。”
“看,河儿还这么小,离不开你呢。”凌鸣铮低沉微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虽是在耳边响起,听起来却格外飘渺朦胧。
“那些你所喜着的人,无一不在……”
脑海里的一切忽然变得很模糊,她张了张,还未说话,房门便被人推开。
“不被你接受的才是虚假……让你安心的即为现实……”
“怎么了,满冷汗?”一只温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揩去额汗。
“河儿……?”玥珂微微皱眉,意识望着怀抱里哇哇大哭的婴儿,懵然:“这是……”
“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重混沌,握着刀柄的手已近乎完全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