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老式电梯里,我拘谨的抱着购袋缩在角落。可是也没什么用,这里的电梯太老了,只能容纳两到三个人。即使努力缩在角落。我也能觉到自己和他靠得太近了,我不得不把目光看向别的地方来缓解尴尬。
他更贴近过来,我首先闻到的是那熟悉的男士香味,檀木调的,还有清新的果香,可能是他发上的发膏香味。
我这才大梦初醒,糟糕,刚才太木讷了,不小心被他抢走了。
他可能真的觉得我有呆呆傻傻,语速都慢了几拍,好像还害怕我听不懂似的用手比划了比划。
“你也喜Led Zeppelin?”
我张了张嘴巴,似乎应该说什么,但又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有蠢。
“这张唱片,可以给我吗?”他摇晃着手中那张他似乎专门在找的唱片。
我脑好像一团浆糊似的,只听到了“我家”和“你自己选”,觉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我,然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又摇摇。
“我不会白拿你的,我们,交换,好吗?”
“这张确实很珍贵,我得拿一张能比得上这张的价值的和你交换,对吧?”
长廊直通向客厅,这确实是很老钱的装潢了。晶吊灯,暗红丝绒沙发,波斯花纹地毯。鲜花很新鲜的,整个客厅弥漫着白仙花甜得发腻的香味。
“好吧。”我觉得我必须得说什么了,“换什么?”
这楼看起来蛮气派的,而且像是有年代了,门竟然还是老式的旋转门,门也有门童向他问好。
“嗯?”我现在的表一定很傻。
在柜台我们结账,然后我抱着我的一大堆购袋和刚刚买到的唱片,跟在他后面。这又是怎么搞的,我这样会不会很容易被骗啊,才见了两面的男人,竟然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别人要回家了……
是像那天在后台见到他一样光彩照人,只是今天穿着便服,倒是比舞台上气势人的样,又多了一丝随和邻家的觉。两次见到他都是黑衬衫和西,以为他只会穿西装了,没想到也会穿运动鞋,仔和帽衫啊……
“叮咚” 电梯抵达了楼层。哈?一层楼只有一人家?这是什么豪华置。我还在四张望Sebastian已经打开了房门了。
“好,这样,你站在门,我把唱片拿来给你挑。”
客厅的另一侧放着一架很漂亮的白三角钢琴。它安静地坐在那似乎在沉睡,漂亮的釉面,优雅的曲线,即使没有被弹奏好像我已经能想象到它的声音该有多妙了。
“我还有很多唱片,但是在我公寓。我总得让你自己挑选你想要的,对吗?”
可是他好像知我想要逃跑似的,每次到街角都要回等等我,确保我几个小碎步立刻跟上来。 就这么拖拖拉拉的,我们来到了一间很古典的公寓楼楼。
Sebastian见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halo?”
他的嘴巴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才发现他的瞳仁是浅浅的烟灰,很漂亮。
虽然说他可能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可是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不然我在转角就偷跑好了……
门厅来是一条狭窄的长廊,长廊的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河岸和建筑的景。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些家庭照片,照片上的人们看起来都整齐漂亮,不苟言笑。一群穿着华服胖胖的小男孩小女孩中,还有个很瘦小的小男孩,有些不合群地拘谨地站着,脸上是张皇迷茫的神。我莫名觉有像Sebastian 又不太确定。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屋里有音乐放来。我局促地在门站着,有酸了。他不会是把我忘记了吧?
对方看到我似乎也稍微有些惊讶,但只有一刻就上平静了来。他把目光聚焦在我手里拿的唱片上面。
真想直接走掉,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礼貌。和他说一声我再走吧?这么想着试探地从门厅走了去。
我。
这栋楼看起来旧旧的,但房里面却很漂亮。虽然不算豪华,但每样东西都蛮有它的派和来历似的。我好奇地把往里探,可惜只能看到门厅的一尊古董花瓶。
他家很净,地毯上一儿灰尘都没有,鞋也只有他自己的两双鞋,目光所及之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
他思索了一会儿,咧着嘴很朗的表,原来他的牙齿也很白。
我只好。
犹豫了一会儿,谨慎地了。
他把抱着的双手一只,纤长的手指,从我怀里把一张唱片来,“这个,Led Zeppelin在1971年发行的唱片。”
“先生……咳咳……Sebastian……先生?”我试着小声呼
“我不去你家。”
“没想到你喜听这些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