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度的工作，让她吃了药仍不可避免地了梦――梦里是雪白的一片初雪，陆运复穿着酒红西服在雪地里旋转着唱歌，单小双穿着羽绒服，手里拎着一沓避孕套发给周铎，滕平捧着咖啡跟她说上要开会了，员工们穿着礼服在雪地里奔跑。

        一秒，她被人捂住嘴在地上，四周瞬间陷一片黑暗。

        杭锦惊惧地睁开，她大息着，额一片冷汗。

        她看了手机，十二月二十五号，今天圣诞节。

        明天，又是她的生日了。

        第二十八章

        上午开了两个会，杭锦又去对接了并购项目，跟两个企业的老总喝茶聊了一个多小时，董事会对新项目的投资表决仍然没有全票通过，堆积的文件还没看完，时间紧到杭锦一心四用都不够，滕平小跑着一边接电话一边通知她，已经到了中午饭。

        她一个人开车回了趟父母家，后备箱里放满了滕平准备好的礼品，她随手挑了件小巧的礼盒拿在手里，杭煜前几天回来住了几天，今天一早又回到南市陪老婆过圣诞节了，家里只有杭提耘和冯淑君在。

        知杭锦讨厌保姆，他们今天就让保姆放了一天假。

        杭锦也就门换鞋的功夫，电话又响了，她站在玄关接电话，母亲冯淑君弯腰替她脱鞋，她往后退了退，自己单手把鞋换了，把换的鞋整齐放鞋柜。

        冯淑君没打扰她，示意她房间里接电话。

        杭锦却是去了阳台，一通电话结束，第二只手机又来了电话，等饭菜上了桌，她还在接电话。

        杭提耘让她别忙了，歇会儿，过来吃饭。

        杭锦“嗯”了声，把手机静了音放包里，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饭。

        冯淑君问她最近还失眠吗？

        杭锦面不改地撒谎：“没有，睡得很好。”

        “那就好。”冯淑君笑着给她夹菜，“多吃，你天天那么忙，饭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妈妈可以给你送饭的，你又不让。”

        “不用。”杭锦吃着菜，“有应酬，很少自己吃。”

        “也是。”冯淑君盛了碗汤给她，“次有时间就回家吃，妈妈跟你爸爸都想你多回来。”

        “嗯。”杭锦，面上绪却不多。

        杭提耘倒了白酒，小小饮了一：“元旦节，就那一天，我们收到四份结婚请柬。”

        关于结婚的话题一打开，空气显而易见变得凝滞沉寂，杭锦喝汤吃菜，丝毫不受影响，直到杭提耘开问她：“视传文娱那个贾丰宇贾总你还记得吗？”

        杭锦拿纸巾嘴：“不喜。”

        “不喜不喜，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喜的？！”杭提耘来了脾气，“杭锦！你上二十九岁了！过了三十岁还能生孩吗？！”

        “不是说了不提吗？”冯淑君叹了气，“你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吗？”

        “吃饭？！饭有什么好吃的！？她都多大了啊？到现在一次恋都没谈过，这叫什么？！这叫有病你知吗？！”杭提耘气得声音，“外面人怎么说？！啊？说我杭提耘女儿心里有问题！说她不喜男人！”

        杭锦莫名想起陆运复昨天说的那句话――老喜女人。

        她简短地走神，又在杭提耘的咆哮声中回神。

        “我不需要她这么拼命工作！我就想她找个男人嫁了！我好放心！我有错吗？！我这当父亲的不对吗？！我不心疼吗？！我比谁都心疼她？！可她呢？！她有心疼我们吗？！每次见了面就像个机人一样，一都没有！”杭提耘说完，指着她，“你到底对我们有什么不满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杭锦起：“我吃饱了。”

        杭提耘喊：“你给我站住！”

        杭锦径直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想了想，从包里掏一份汇款记录，打开递到杭提耘面前：“那您呢？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打钱？”

        冯淑君接到手里看了看，张着嘴解释：“阿锦，这事儿妈妈可以跟你解释，是你爸爸想买个平安，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你所以才……”

        “所以是我的错是吗？”杭锦问。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是……”冯淑君还要再解释，杭提耘打断她，“我早跟你说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对和错！你计较对错有什么意义？”